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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根兴

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提出要加快形成绿色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厚植高质量发展的绿色底色。笔者认为，增强公民绿色消费意识，对于加快形成绿色生产生活方式尤其必要。

有媒体调查显示，如果问“环境保护重不重要”，近九成的受访消费者会说“重要”，但再问“你愿意为环保产品支付多少绿色溢价”时，不少消费者则表示还没准备好。有调查显示，中国消费者绿色溢价水平大约只有3%—4%，而这一数据在一些欧洲国家则超过百分之十。可见，要形成绿色消费意识和绿色生活方式，还需要持续的宣传引导和推广。

为加快形成绿色生活方式，国家在政策层面已经出台了相关的绿色消费指引意见。2022年1月，国家发展改革委等七部门研究制定了《促进绿色消费实施方案》；2022年4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进一步释放消费潜力促进消费持续恢复的意见》，指出要大力发展低碳消费。但要真正推行绿色低碳消费，还需要解决一些具体问题，比如绿色制造带来的生产成本还需要消化，绿色消费品的制造链条建设还有待时日，绿色消费的场景还需要铺设。

从消费端来看，要加快形成绿色生活方式，对于什么是绿色低碳产品，消费者还需要增强认知能力，尤其还需要生活实例的不断提示。比如，某市提供天然气电子账单，消费者可以查询每个月用了多少度电以及消耗了多少公斤碳，这种量化对于增强消费者的低碳消费意识是有帮助的。更为重要的是，绿色消费产品往往处于刚研发、刚投入市场、刚被消费者知晓的阶段，其产量、性能、价格、使用感受还需要时间的检验；由于这些产品与替代品相比一般价格都不便宜，所以一开始很难让消费者欣然接受，再加上消费者出于个人收入状况考虑，也难以主动选择绿色产品消费。这些因素都导致了消费者在理念上接受绿色环保，而在消费行动上相对迟缓。因此，绿色生活方式的形成取决于新技术的成熟、公民绿色消费意愿的提升和收入水平的提高。

正因为涉及要素复杂，增强公民的绿色低碳消费意识还需要长期的努力。有学者认为，对低碳消费的认知源于早期低碳消费者的体验与评价，高达86%的受访者会主动分享自己的低碳行动，76%的人期望成为影响者，并带动更多人加入此行列。可见，公民中愿意分享自己低碳消费经验和行为的人越多，越有利于鼓励更多的人践行绿色低碳消费。当前，将人们追求的高品质、高性价比、时尚的生活方式以及减肥、健康等消费取向，与绿色低碳生活方式更好、更有效地衔接，是形成绿色生活方式和习惯的重要途径。

增强绿色消费共识，还必须在绿色产品方面做好更扎实的工作。让绿色产品相比同类常规传统技术产品更便宜，才能吸引消费者更多地购买，而不应将产品换了包装、换了形式、换了概念之后就提价。新产品应该采用真正的绿色低碳技术，是超越原来技术的升级版或者全新版，同时不能增加不安全、不顺意因素，要让消费者在使用时更放心、更信任，消费感受更方便、效用感更强。只有切实感受到某款绿色低碳产品的使用和服务过程确实比传统产品好，消费者才会更有意愿选用。

推广绿色低碳产品要抓住重点人群培养消费习惯。年轻一代的消费者更容易接受时尚新潮、低碳绿色理念，也更容易接受新产品、新品牌、新企业。对于绿色产品开发和推广来说，他们是非常好的消费者群体，企业必须好好爱护年轻消费者的消费意愿和热情，不要伤害他们的权益，这对于吸引年轻消费者尤其重要。只有扛起社会责任，以技术向善，才能承载年轻一代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促进公民的绿色低碳消费意识和行动还取决于整个社会的高质量发展和人们收入水平的提高。曾经有学者指出，人均GDP三千美元以下的地区，人们对产品质量的要求不高，只要能用就行。超过三千美元，人们就开始追求产品的质量、讲究消费的品质。我国人均GDP已经接近高收入国家的门槛，今后消费者会更加理性、更加强调消费的价值观，更重视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因此，应在此节点大力推动绿色消费的理念更加深入人心，更加坚定稳固。

（作者系中共上海市委党校经济学教研部教授）